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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火鍾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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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雅如:先上車不一定先到站,請林大哥及網上其他同道們加緊練習 ^_^

林文斌先生:

你好,非常非常謝謝你的回信。

其實當我收到你的回信時,嚇了一跳久久不知該怎麼回應,你竟然在學習小提琴之初,就大手筆地買琴!後來我自問自地想著,如果我從九七年起就一直留在台灣當律師,大概也會像你一樣地買琴,可是我卻是來到德國當窮學生,同時也感染了德國人小氣的習性....

我住了將近六年的女學生宿舍裡,盡是學了十數年器的德國室友,她們或許各另有所學,但音樂(或稱樂器的演奏能力)卻是爸爸媽媽送給她們最大的人生資產之一。在來德國以前我不曾好好聽過一場古典音樂,當然也不明白小提琴是怎麼一回事,呵呵呵,大學數年就是單戀一個社團學長(台大攝影社),他從小學二年級開始拉小提琴,或許這是我對小提琴想望的緣起?直到來了慕尼黑認識了這一堆室友們,才有機會近距離地聽很棒的小提琴演奏,呵呵呵,你可以想像嗎,就在宿舍裡的不起眼的共同飯廳裡傾聽微妙的小提琴。

人生是很奇妙的,或許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偶然而至,甚至連不明但持續地出現在內心裡那鼓強大的呼喊,也不是所謂的一時興起。

最近在網站上不斷找尋資料,但昨天晚上下的結論是,等我畢業後我會去一趟捷克,總是聽室友說在那裡才找得到價格合宜的中古好琴,或是我會到瑞士聞名世界的製琴學校去選一把學生練習製琴的成品,而等我找到了一把可以用到五十歲還覺得滿意的小提琴後,就會正式拜師學琴,所以我想,短期之內還是沒有辦法也錄上一段收放到你的網站上,不過呢,先上車不一定先到站,請林大哥及網上其他同道們加緊練習....

雅如


=====附上兩封以前寫給家人朋友的舊信件=======

慕尼黑, den 22.04.2001(日)

下午聽快當醫生之二十四歲的室友Silja 拉小提琴,因為過為幾天樂團有個甄試,她有點緊張所以請我們這三個室友聽她演奏,小提琴的琴音是可以優美而有變化的,她說她從五歲開始學,當年老師每星期來一次,每次上一個小時,在上大學前每兩天練一次琴,念了醫學系後就比較少練習了,曾聽Cordula說過剛學小提琴的孩子通常會因為沒有成就感而中斷學習,所以我想Silja 肯定是個有毅力的女孩,而能夠持續讓孩子學十九年音樂的家庭,其經濟狀況應該是很穩定的吧(萍姐及姐夫加油),我這輩子要再學音樂已是不太可能的事了,所以希望以後自己會有能力讓小孩持續地學任何一種他想要的樂器。

2004/03/02 (二)

我想整個大環境會決定活在其中的人們如何過生活,但終究不是每個相同環境下的人都過著一樣的生活。

攝影社的朋友們一一追求生命裡或許更為重要的東西。生日前夕收到了朋友寄來的毛筆與字帖,練書法是我一直想做的事,而這是一個可以持續一輩子的嗜好,一件可以忙上一輩子的事。而除了這個以外,我還是非常喜歡篆刻,等論文一結束,我願意花上很多很多精力來從事這兩件事,當然如果還有機緣的話,學小提琴一事也還放在心上,呵呵呵,到時候再來吵翻陪在身邊的那一個人。

我相信在每個人都有些深植在心裡頭一直沒忘的事。

記得我姐姐開始工作後沒多久就偷偷地(沒讓姐夫知道)買了一台全新的鋼琴,她把鋼琴寄放在那時還住在附近的表妹那裡,下班後再找時間與藉口,從大家庭的夫家溜去表妹那兒練琴。鋼琴裡有她的夢,一種現在的我沒辦法用言語界定清楚的夢。小學一二年級時我跟姐姐必須得固定學鋼琴,她總是乖巧而有定性,所以守在家裡等老師的是她,在台北市街道上鬼混的是我,雖然我們只差一歲,可是我們就是天差地別,學民族舞蹈學了半天,我還是沒辦法劈腿,可是她就行;學鋼學了半天,我就是彈得亂七八糟,後來乾脆就不回家,在街道上鬼混,直到手錶的指針顯示,鋼琴老師應該已經從我們家走了,而媽媽也快下班回到家了,這時才是我該回家的時候,反正家裡有姐姐在,而老師有學生可教,就好。

十數年後,大姐的夢是買台鋼琴。或許鋼琴可以幫她回到那個最初的、未經風霜的、平穩的童年裡。

姐姐的夢還是持續在被圓著。聽大姐說小兒子最近開始要學鋼琴了,是孩子主動要求的,很難想像在他們幾個小朋友,聽慣了姐姐最初練琴的可怕聲響後,平日野得跟什麼似的小男孩竟然會自己主動要求起要學琴,命運之手究竟是如何安排著的?難道大姐之鋼琴的夢,最後竟會經由小兒子來完成。

大姐總說小牛(牛年出生的小兒子)不像是她跟姐夫生的,倒是比較像是大牛(指也是牛年出生的我)的孩子,因為兩個人一樣有著可怕的脾氣與習慣(呵呵呵,為此我特別問過我媽媽,媽說我小時候還是挺乖的,大姐,請還我公道)!以前的我的確是不懂得珍惜,生活就是太容易了些,九歲以後開始珍惜手邊能有的任何資源與任何可能性,但現在的我並不想跟姐姐一樣選擇鋼琴,鋼琴帶不走,倒不如找一個可以浪跡天涯的輕便樂器

請相信我,五十歲那年,蔡阿嬤總是可以拉一曲生日快樂歌。

歐洲人跟我們有沒有什麼不同?實難一概而論,但我感受不到他們被大環境如何壓迫著,記得有一年協和客機從巴黎起飛後不久失事,裡頭坐著 BMW 總經理(還是總裁)包括阿公阿嬤爸爸媽媽及一對兒女的一家人,整個宿舍裡沒人討論這件事,這事似乎沒有對生活在慕尼黑的人們產生什麼多大的陰影;記得德國北部某高中青年拿槍掃射老師與同學們,也完全沒人討論日子照樣快樂地過著,我還是從台灣的新聞網站上才注意到這件事,除了這兩則新聞外,當然還有很多很多有的沒有的也發生過。

我不明白台灣媒體之強化悲劇新聞的背後動機為何?要大家對任何悲劇都要有如同發生在自己身上,或是即將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心理準備,到底其正面的意義或是功能性的意義何在?社會裡美的東西真的很多,如果只是一再擴張悲苦面,而忘了美善的事物也是常態性地存在著,我還真不明白該如何面對生命,要如何大無畏地活下去。其實我也看得到孩子們偶而的自私與提早社會化,但我更看到得那些我覺得從人性所散出的美。

有時候會上網去看看台灣的新聞,之後往往心情變得不再平和,有時還會沒事找事地跟男朋友吵架,彷彿所有的不快樂與不順遂,可能像合集般全部發生在日本電視劇「阿信」身上。

即使大環境在在影響著其中的人們如何過生活,但終究不是每個相同環境下的人都過著一樣的生活,再則環境是可以被選擇與被改變的。

雅如
by violinboy | 2005-04-15 17:41 | 蔡阿嬤 (Ya-ju)